戴上耳塞,仍舊無法完全隔絕對鄰孩子的撕心裂肺的哭鬧,揉雜著大人無力卻也跟著愈來愈激烈的教訓聲,「真正無奈的是我啊……」喝下最後一口黑咖啡,輕嘆了一口氣。但這終究成不了你進度緩慢的藉口,兩天寫完一週,以這速率來度量的話,那長長的一年該要何年何月才能紀錄完呢?

別想了,繼續往下寫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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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只路途遙遠,車費高昂,三千院的門票也是身價不斐。但都特地大老遠跑這兒來了,豈有入寶山空手而回的道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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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內建築禁止攝影,我們提著自己的鞋子,赤腳踩在冰冷的木地板上,薄薄一層絲襪完全阻擋不了由下往上直竄的寒氣,儘管廟方特地在部份區域鋪上絨布,依舊讓穿了三層厚襪的媽媽直喊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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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屋前是一L型的庭園造景,青綠色絨毛的苔地上,覆蓋著白雪皚皚,小橋流水上輕蓋著一層薄冰,春寒料峭,更顯朝陽之美好。不一會兒,後頭湧入了兩三個日本人,接著是一群韓國人、一大票中國人,倏地打破了方才這寧靜而美好的片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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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回鞋子,走進綠木參天的庭院,腳底板才終於又恢復了點溫度。地面緊貼著毛茸茸一片綠地毯,幾撮花草散落,臥石扶疏,從中長出的幾座石雕沙彌,捧著臉衝著你笑的、雙手合十瞇著眼祈禱的,個個模樣小巧可愛,抹煞了不少底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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拾梯而上,小草屋下阿姨熱情招呼著,滿懷感激地接過這碗漂著金箔的紫蘇茶,暖手也暖心。正驚訝日本竟也有台灣鄉土的「奉茶」文化時,才聽到阿姨繼續笑盈盈地對著在場遊客宣傳起這紫蘇茶包來。過度熱情的好意,竟讓人產生不買不好意思的內疚感,手中這杯茶莫名沉重了幾分。

在小山丘上逛了一圈,看著滿園子紫陽花的枯枝殘葉,不免有些來不逢時的感嘆,但這細心維護的花園,即使是單調的冬日也是怎麼拍都美,美得讓人暗自希望時間就凝結這一刻。可惜那團陰魂不散的對岸同胞,滿山谷地嘻鬧,高分貝地刷存在感,就算是得道高僧見到了也會皺眉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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