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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

不同於一個人旅行時的懶散,託娘親夜不成眠、3、4點就端坐床邊等天光的福,這趟旅程睡最晚的竟是早上6 點半(台灣時間也不過5 點半啊啊啊我的眼皮大聲抗議著!

這天是在美瑛‧富良野的最後一天,窗外4點日出後透著微光,雲壓得很低,我問早已睜開眼卻仍蜷在被窩中的媽媽:「你想要現在出去走走嗎?還是等7:30吃過早餐後再出發?現在去有個好處,就是花田人比較少!」夏季的北海道彷彿湧進了全世界愛花、愛拍花的人潮,幾處著名的花田,人開得比花還多。

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,那就走吧!」於是,我們連梳洗都略過,就這麼著披上淡淡薄暮,帶了顆大蘋果,走進透著幾分涼意的晨光裡。

再辛勤的農人這時也還在睡夢中(再不然就是正準備著上工),一路上靜謐的田間小路,我們肩並著肩,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、走著,靠著前一晚查來的Google Map指示,數次左拐右轉,為突然映入眼前的多色錦緞層層疊疊的田野,和破了口的雲垛,以及自那破口中灑落天使光的景象,驚喜不已。

0408

途中經過「美馬牛小學」,一起因為路邊豎立的超有畫面的「子供飛び出し注意」警示牌哈哈大笑!

 

「你外公最喜歡這樣的風景了,要是他也能一起來,一定很高興。」始終帶著對家的掛念,你有感而發地說。

「沒關係,阿公沒辦法來,你可以幫他看呀!」用眼睛把每一片麥田、每一簇草叢、每一幢小巧如火柴盒般可愛的屋子,全都看盡眼底,然後,加上美麗的花邊,夾在回憶中最美的一頁,連同此刻正在我們頭上盤旋的老鷹。

忽地,遠處一抹橘黃躍過,「媽,你看,是狐狸!」我急忙舉起手。

「怎麼可能,那應該是貓呀狗呀……」

「你看牠尖尖的臉,還有那大把如毛鬃的尾巴,肯定是狐狸沒錯!」

終於被我說服,你的眼眸如嬰孩般明亮起來,興奮地搜索著那抹橘黃色的蹤跡,但狐狸先生實在太害羞,在我們來不及用鏡頭補捉前,牠早已一溜煙越過田野,消失在墨綠色的草叢間。

 

07

到了、到了,比預期多了10分鐘的路程,我們到了。早起的鳥兒有蟲吃,籬笆內的花田靜靜地躺在那裡,尚未被人玷污般地兀自散發著優雅,黃的、白的、紅的、紫的,開花的、未開花的、半開的,都還在甜甜地沉睡,等著幾小時後被遊客粗暴地喚醒,烙下紛沓的腳印。

除了我們,還有一位先到的大叔,一個人拿著看來專業的相機繞著圍籬拍照,「為什麼他不進去呢?」這時,我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,原來四季彩之丘儘管不須收門票,卻也不是沒有管制時間的(昨日的富田農場就超open呀)。看著眼前如錦花海,卻不得其門而入,足以堪稱是人間一大憾事吧。

06

但這一小片遺憾並未在我們心上停留太久,因為那一早晨的風,早已將所有美好吹進彼此的心底。回去吧,溫暖的早餐還在等著我們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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